Linux shell脚本,Linux下的西红柿时间管理法 I

Linux shell脚本,Linux下的西红柿时间管理法 I1. 西红柿时间管理法是什么西红柿是一种时间管理方法,用于帮助我们集中注意力的。大致的思路是,集中注意力工作25分钟,在这个期间,拒绝电话、上网、计划外的讨论--一般而言,即使对方是你的老板,告诉他25分钟以后去找他,这样的态度他也容易接受。25分钟以后休息5分钟,无论工作得有多么high,工作有多么重要。花了多少时间不重要,集中注意力才是生产力,因为人的脑力创造性的效果并不与时间成正比。重复以上步骤4次,休息一个较长的时间。为什么这个时间管理法叫做西红柿呢,因为人们最初使用西方厨房里煮鸡蛋计时器来倒计时25分钟和5分钟。咱们煮蛋的时候一般都是用手表,隔一会看一眼表,差不多到时间了捞出来。这个表面上合理的方法违背了计算机程序设计中的一个比较基础的原则:中断比轮询对CPU的占用率低。不过咱们似乎一向对工作和对生活按两种不同的态度。西红柿的详细介绍可以参见[http://article.yeeyan.org/view/204108/169539],参考书是[http://book.douban.com/subject/5916234/]。2. 我为什么要在Linux下写西红柿时间管理工具呢最初,我写了个非常简单的脚本。大概能实现这样的功能:手动运行一个脚本,到25分钟的时候,机器叫一声,是一声巨难听的马叫,提醒我该休息了;然后手动跑另一个脚本,到5分钟的时候再叫一声。然后,我遇到了问题。到25分钟的时候,如前所述,我可能干活正high,当时听到马叫的反应就是"啊,时间到了,马上就停",这个"马上",有一次持续达4个小时。我遇到的另一个问题是,开始工作的时候,有时忘记手动运行这个25分钟计时,直到累得不行的时候才想起来,"20分钟怎么这么长啊。"后来,张和郑两位同学群发了个工具,就是eyefoo[http://eyefoo.com]了。这是个windows下的程序,我需要windows的时候就用它。感觉不错,对比我前面在Linux下遇到的问题,就看出了原来简陋脚本的差距了。3. 功能需求第一,我的脚本在25分钟结束的时候提示的"声音还不够大"。需要更强有力的事件阻止我继续工作。这并非你的意志薄弱,而是动物性使然。心理学告诉我们,当我们产生情绪冲动的时候,理智那块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所以,心理学家又告诉我们,这个时候,延迟和打断就很有效果。你如果特想买某个东西,把它放到购物篮,间隔一段时间,等到付钱的时候,想买的冲动可能已经消失了。基本上,愤怒、想砍人什么的,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化解。足够强有力的打断,然后一小段延迟。这种强有力的打断虽然来自我自己,仍然令人不爽。所以,eyefoo做得很好,它提前一会儿告诉你,"快到点了啊。"这人性化多了。第二,我希望25分钟结束以后,自动计时5分钟,休息5分钟结束以后,自动计时下一轮的25分钟。第三,我仍然希望它工作在Linux下,而且还用shell来写。未完待续--------------------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男人都应该这样死去

男人都应该这样死去一如何死去,这并非一个所谓"讨巧"的话题。当今之世,大家都在讨论真正牛的富二代如何娶了年轻貌美的女子,或者嘲笑如何适度地在会议上哽咽才能获得权利从而得到女子,又或者你是不是会弹大提琴或者煮得一手好咖啡从而讨好芳心进而得到女子。总之,如何享受生活。但是,这些都是给那些已经拥有享受生活的资本的人考虑的。还有一些人,需要考虑的是如何离开女子,或者,如何去死。我前天看了一部新片子《边境风云》,里面就有这样一个男人。他沉默,即使要被活埋的时候也没有吭一声,甚至没有动一动;他明知必死,以死赴之,把未来的生活留给女人。有人会说,那故事都是电影里的。所以,在现实中,我们看到了另一些故事。某高校举行运动会,取消了长跑项目,这包括男子5000米。一看到5000这个数字,很多人可能就一哆嗦。因为我们都跑过1000米或者女子800,挺累的。与此相比,5000米更是一个能让人把肺子翻转出来的项目。取消这个项目的原因,是因为怕学生受伤,学生们的态度则是"没意思""时间太长了"。这样极少有人喜欢这样的项目,我只参加过两次,并且一点也不期待会有下一次。我参加的两次,一次是初中越野,也不知道有多远,反正跑完的时候我呕吐加抽筋;另一次是高中五千或者一万,上场的原因是只要参加并跑完全程,班级就有加分。高中那次,我被很多人扣了圈,这些人里甚至可能还包括倒数第二名。有人可能会问,你这么差劲为什么还要上场呢,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班没有别人乐意上场。每班出场2人,另一位是我们班体委,他跑到第某圈的时候抽筋或岔气退赛了。没有人敢于参加长跑,在我看来整个班都很丢脸,所以上场这种事,只好我来做。虽然成绩糟烂,但是总比弃权来得男人一点,当年我这样想。二今天,讨论这个已经不合时宜,毕竟大家都理解刘翔跟健抻断在伦敦退赛了。但是,学校运动会这种比赛既不会要了你的命,也不会影响你作为终生的体育事业。取消长跑,已经不再只是身体素质的问题了。5000米,训练和体现男人的坚忍。尤其是在一群玩儿鼠标乐器篮球足球诗歌的男生当中,绕操场跑上十多圈。现在,我们太注重被喝彩,被关注,太期待实时的反应和成绩。如果体验成绩的感觉推迟到明天,就会有一大票人放弃无论那是多么重要的活动。如果结果再有那么一点不确定,离开的人就会更多。但是,非实时的活动,包括计划、估算、度量,这些正是人类不同于动物之处。正是追求未来的快乐,阻止我们今天做某些事。随心所欲地挥霍,要么,你是非常富有这种东西,要么,你根本就不在乎。或者,你太年轻,还没有学会在乎。暴雪,从来不是那种在一两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下一米深雪的天气现象,而是就像现在的外面,持续的一直不停地降雪几天几夜。这可以让吉林省部分学校停课,让黑龙江省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停电。自然的伟力,并不在于突发,而在于积累。我们也需要持久的知识结构的更新,不是以月日作为单位,而是穷尽一生。如果你感到舒服了,看的书做的项目里都是你清楚了解透彻明白的,那么,就是你已经停下来开始腐烂了。成长,从来都是持续地痛苦的过程,成长的停止,不是成熟,而是腐烂。与持续地学习不同,还有人特别欣赏灵机一动、聪明、灵活,尤其是为自己是这样的人而窃喜。我接下来要讲的故事想说明,所有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我跟赵老师和偶像去唐山的时候,是为了一个钢厂的项目。对方提出一个需求,希望在断电的时候也能记录天车的动作,以便在恢复供电的时候再读出来。大家词穷的时候,我提出一个方案,加一个机械结构,像发条那种东西,停电的时候天车一边走,就一边结发条上弦加劲,等恢复供电,读发条的状态。方案优秀吧,得意吧?故事没有结束。赵老师解释说,这种技术早就存在,并且有了名字,叫做机械补偿。能想到这种方案固然说明我灵活、灵机一动、聪明,可是这之后呢,如果不知道机械补偿这个名字,难道要重新从头设计整个这个领域的成果吗?一位王老师曾经教导我说,优秀的方案有两种。一种是你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一告诉别人别人就会了的那种,那种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另一种是你即使告诉别人,别人也听不明白。这后一种,他当时举的例子是付里叶变换的某种应用。这一类的应用,往往需要学习你的人也有相同的基本功,这意味着同样长时间的努力。和这些人类积累很多年的成果相比,那些聪明、灵机一动、灵活,基本都不堪一击。苹果教主乔布斯也不是单凭灵感做出漂亮的工业设计,他甚专门上过字体这门课程。长期积累,一朝可以使用;甚至,看不到确切的结果,永远也没有直接地应用。忍受这些,拒绝实时的和情绪的反应,使人类从动物中分离出来。所以,我们需要坚忍,无论是过去艰难的时候,还是现在大家都在享受的时候。三长跑不仅需要坚忍,还需要持久。大家不喜欢长跑的一年原因,是因为乒乓球、篮球、足球、羽毛球还可以交朋友,鲜有听说长跑中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能发展友谊。我们真的那么渴望友谊,那么需要来自他人的肯定吗。就像很多家长训练孩子的体育运动,除了上述这些,再就是跆拳道、游泳、拉丁舞和国标。还训练孩子声乐、乐器,各种以后会在高档的人群中用到的……他们渴望的不是友谊和美,甚至不是技能,而是人脉。那么,耐力和心肺功能呢?这些对你生存和长期工作都最重要的部分呢。我们需要阅读很多年,在将来的岁月里。但是,我们并不是把那么多个小时在一天里耗尽,那是不可能的,一天只有24个小时而已。我们只能把一生的阅读分解成很多段,每天几个小时。这需要耐力的训练,而且长期的工作也需要心肺功能。我曾跟黄同学有一段对话。他和同学比赛做俯卧撑的时候,感觉头几个并不吃力,后面就渐渐不行了。我有做俯卧撑的经验,有一段时间每天100个,一下子就能猜到他的问题。我问,"你做的时候呼吸么?"他说,"得憋着气啊。"这其实就是问题所在。你在做三五个俯卧撑的时候可以屏息,而在做几十个的时候,你不得不呼吸,而且呼吸,而不是胸肌才是这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短跑百米,优秀的运动员可以不呼吸,全靠无氧跑完全程,没有听说哪位可以一口气跑完马拉松的。我们为什么需要持久?因为大部分结果都需要持久地努力。而不是一时的兴奋。"可以十年不将军,不能一天不拱卒。"你每天拱卒的好处,只有在五年十年以后才逐渐地显现出来。所以,不计一时得失运筹帷幄的将军才比啊啊地冲上去的莽夫更男人。四其实,我们仍然生活在原始社会,这周围仍然是部落和部落的猎场。有的部落可能一直以来坐山靠水的物产丰富,但是这些都不会永恒,没有什么能够保有他们现在所拥有的。我们仍然需要每天奔跑十几公里追逐猎物。我们的猎物与我们祖先的似乎不同,但是对于坚忍和持久的要求从来也没有改变。当我们奔跑时,无聊、枯噪,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不知道专业的运动员或者长跑大牛们是如何做的,我每一次在俯卧撑到50个以后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放弃。为了防止我突然停下来,我保持呼吸,在保持呼吸的同时,注意自己的动作,每一个都仔细观察评估,下一个努力做得更加标准有效。生活本身,也是这样持久的训练。又不是童话书和过生日,每天哪有那么多的惊喜。不外乎观察评估,希望明天做得更好,也避免当惊喜到来的时候,没有心脏或者能力去承受。长跑取消的后续里说,"即便如此,在剩下的1500米长跑项目中,不少选手已经体力不支,被同学"架着"离开了跑道。"这让我又想起,上次承办ACM比赛的时候,有同学说这桌子摆齐工作量太大了。我说了一大顿令人厌恶的话,后来我说,"连桌子都摆不齐,咱们再跟日本人打,还会输。"不是总有人在期待下一次战争,或者报怨不够硬气么。光嘴上硬气是没有用的,除非你认定自己有资格不需要亲自动手。我希望在下一次战争中,没有一个男人因为无法忍受劳累、饥饿、寒冷、恐惧而投降。我刚刚提到的原因,不是劳累、饥饿、寒冷、恐惧本身,而是不能忍受它们。这种承受的能力,需要长久的训练,而无法凭借一时的热血和激情完成。男人应该如何死去?不是在鲁莽的突袭中,而是一直跋涉,沉默、坚忍、持久地,最后死在这样的成长的道路上。
--------------------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我们注视的,是相同的世界吗

我们注视的,是相同的世界吗
我经常对于CSDN里的博客如何分类颇感踌躇。比如昨天,我先是在图书馆跟ZHUAMO调了约4个小时代码,然后又跟ZHUMAO去大哥那里做服务器负载均衡的咨询。两个故障在我看来原因是相同的,那么,应该归到系统维护类呢,还是编程类?
先是一大早,跟ZHUMAO通电话,问我一大早感觉如何。我说,当然不好,本来正睡觉,被打断几次,只好起床吃饭。ZHUMAO说,那你还是来吧,不然我还得再打断你几次。
吃了上午饭,我想想,还是去到ZHUMAO现场,与其远程被打断几次,不如现场讨论来得迅速。更何况ZHUMAO为我这样的半残人士准备了可以拖到眼前的那种"臂"式的显示器架,我和他结对编程的环境很是不错。
故事1 程序设计 或者 web
11点,我们开始调代码。故事1开始。
故事1。ZHUMAO打算做一个web程序,包括上传乱糟各种东西的功能。此前几经评估,准备借助 plupload 实现上传。plupload是个支持 flash/html5 等诸多客户端平台的解决方案,我们最需要的特色是 客户端部分可以把一个大的待上传文件拆成若干个小块,在服务端再组装起来,避免通常的大文件上传方案要在服务端分配与文件相同大小内存的问题。plupload 把大文件分成的小块称为 chunk。
我们选定plupload方案以后,我和zhumao,sunqc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部署了示例程序,改了一些配置,改了目录权限,以支持 web server 写操作。然后我们传了大文件,小文件,测试成功。昨天之前,zhumao&sunqc两位同学又做了一些工作,把界面改得华丽了很多,测试了传特定格式的文件。
然后,问题来了。
我昨天去的时候,ZHUMAO描述说:plupload有个毛病,上传图片的时候,会把图片大小自动修改了,改成比较小的、质量较低的。
我说:啊。
这几年来,zhumao已经熟悉我的嘴脸了。说有什么毛病,第一件事,我肯定是要看毛病到底啥样。你光说,我是啥也不信。基本上,如果你说吃了砒霜会死,我十有八九会要求你死给我看。这一条,可以参考14条原则里不要相信客户或者任何人那一条。
其实我心里还在想些别的。我在想,这哪是毛病,这明明是特点啊。上传图片一般都是为了在web站点上展示,不需要高质量,而图片压缩以后大大减小上传的文件尺寸,多好啊。就像声学钢琴,特指非三角的那种,正常按键的时候声音比较大;电钢琴如果把音量调小,你正常按键的时候,声音会比较小--某同学,这不是毛病,这是特点,因为声学钢琴不具备这种功能。如果你把电钢琴的声音调到正常,再正常按键,那至少,刚刚提到正常按键声音比较小的问题就消失了。
不过,ZHUMAO是用户及上帝,他的要求都是合理的,而且我确实能够理解,保留完美质量照片的重要性。所以我说:这特性应该能禁用吧,这个就挺像,参数resize。
ZHUMAO说,试了,不好使。删除这个特性,就传不上去照片了。
我说:啊?
于是ZHUMAO又演示一遍。果然,客户端报IO错误多少多少号,服务端没有接收到文件。
我说:哎呀?
后来还有很多技术路线的小插曲,我们还试了一些没用的。再后来,我猜测:不是啥类型的大文件都传不上去了吧?
ZHUMAO说:没有,我们测过。
我说:啊。
于是ZHUMAO开始演示。这一次,失败了。某个图片类型以外的文件,上传也失败了。然后我们又确认,上传小的图片文件时--由于不需要chunk--可以上传成功,上传大的图片文件时--由于需要chunk--上传失败。分界线正在是否大到需要chunk。
所以,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重要的变化:1.并不是改了resize参数以后上传图片失败,2.而是目前无论什么类型的文件只要chunk,上传都失败。
同样的现象:改resize上传文件失败,现在变成了不同的原因:不仅是图片,任何文件,甚至不改resize,上传也会失败。此前之所以会误会为改了resize上传就失败,是因为改了resize参数以后,测试的恰好是需要chunk的文件。
批判性思维告诉我们,要注意,如果A与B同时或先后发生,那么,我们不能简单得出A与B的因果关系,除了回归分析,还至少需要考虑到:A是导致B的唯一原因么,A是导致B的全部原因么。甚至,在上述案例中,A根本不是导致B的原因。resize修改,只是暴露出了问题,并非导致问题。
据说西域某小城,国王喜欢杀掉报凶信的人,他显然不能区分暴露问题和导致问题是两回事。我们的文化中讨厌乌鸦,大致也是这个路子。我们甚至讨厌预测不良后果的人。
然后,我跟ZHUMAO开始着手解决为什么不能上传需要chunk的大文件这一问题。所以,以前老师总是教导我们,知道问题是什么,远比知道如何解决重要。是不是还有人记得政治课上的那些题,明明我们背得一大堆好答案,考试的时候唯独不知道问的那道题和哪个答案对应。确定了问题以后,解决起来只是体力活了,我俩拆腾了4个小时里剩下的时间,解决了。resize可以通过把quality改为100保证上传的文件大小不变,甚至还可以把resize参数删除,图片就不在客户端做任何处理。
最初和后来,我们看到的是相同的故障,但是,我们心中所想的已经非常不同。先前是图片,后来是chunk。我们先前与后来,观察的是同一个世界么?
故事2 系统维护
下午15:10,跟ZHUMAO去大哥那里做咨询,故事2开始。
大哥以前想办个乐队来着,这是他的理想。我大一的时候,在迎新晚会上看他和陈师兄弹吉他,唱《青春》。他俩是谁向谁单膝跪下来着,我眼神不好没看清。不过他们不是好基友,那是因为电吉他的拾音器线不够长,跪着的那位直接拿迈克对着吉他。大哥的乐队一直也没办成,成为了IT团队的领袖。我当初也有理想来着。我跟大哥说,等我有了房子,一定要在天花板上装几个啤酒桶,下面接上水龙头,想喝的时候,哗。真过瘾啊。我的理想也没有实现,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我们,各自先去做谋生的或者让我们能生存下去的事了。那些伟大的理想,让更精于此道的兄弟们去实现吧。有一些人,他们应该能靠乐队活下去,有一些人...真的会有人能靠喝酒活下去么?
昨天下午去拜访的,就是这位大哥了。咨询中间的时候,大哥在电话里说,他还需要来么。我说,当然,你得来,你难道就不想来看看我么,如此难得地见到我的机会。
大哥来的时候,某台服务器正重新启动,后来的解决路线就非常清晰了。我们从头说。我和ZHUMAO没去的时候,故障现象的描述是:当访问量上升,负载增加的时候,服务器会崩溃。
我俩分别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问了同一个问题,"什么是崩溃。"
所以,到现场以后,画了整体部署的框图,我们就要求:崩溃一个给我们看看呗。
答复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崩溃。
那崩溃时候的日志呢?
答复是:日志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崩溃的。
有位兄弟想起个时间。我们通过他们电话的时间,及ZHUMAO查了其他的一些日志,确定了崩溃时间。再查那个时间的日志--没有任何异常。
ZHUMAO说,我用AB做一个压力测试吧,先给你整"崩溃"一下。开始同学们不同意,后来从了。压力测试几次的结果是,当时服务器似乎死了,但是无一例外地,压力一消除,服务器就能从"崩溃"中自动恢复正常。
而同学们描述的"崩溃",是无法恢复,只能reset各个服务才能解决问题。我断言不是由于压力导致的,不然,压力持续下,reset以后,服务器会不停地在 崩溃-reset-正常-崩溃 之间震荡。而同学们说现象不是这样的。
最难诊断的,就是病人告诉医生,我疼,但是我也不知道哪疼。
这个时候救星来了,有一台服务器登录不上去了,怀疑被黑了。重启,用光盘重置登录密码,重启服务器。这时,大哥进门,好戏来了--网站无法访问了。
以前每次重启服务器或服务以后,据说,网站就恢复了。同学们说,从来也没有这样过,重启服务器也没用。
此处省略半个多小时的分析和实验。我们最后得出结论,至少这一次故障与负载压力之类毫不相关,怀疑此前的那些故障也都与服务器性能无关。这台同时有电信、网通、教育网IP的服务器上面还跑了一个DNS server,它域管理服务器架在网通IP上,而www服务架设在教育网IP上。而且,ZHUMAO说,网通线路不怎么稳定,并用实验证实了。
所以,当某个不幸的家伙要访问www.xxx.net的时候,他先问他的DNS服务器"www.xxx.net的IP是什么啊"。他的DNS服务器不知道,向.net根域服务器提出递归解析请求,.net根域服务器又去问--对了,就是在网通线路上的上述域管理服务器。然后,没问到,因为网通线路质量不好。
所以,全世界都访问www.xxx.net困难。这可以用通过IP而不是域名访问验证,当然,我们也这样做了。
问题清晰以后,解决就方便多了。我们把域管理服务器移到了教育网线路上。说到这里有个插曲。其实这些同学虽然也遇到一些困难,但是还真是挺有专业精神的。我要求修改域管理服务器的地址,那同学问我"不会带来其他的问题吗?"我心想,好问题,这谁能保证啊,然后说,"不能保证。"他越发犹豫,我故意说,"哎呀,就试试呗。"恶作剧的感觉,我都快笑出声了。结果,这位同学转头去看大哥,得到同意以后才操作。就本科生这样的年龄来说,非常专业。
还是说,问题清晰以后,解决本身就方便多了。解决,只是问题诊断的小小延续而已。
先前大哥的同学们猜测系统性能、应该做负载均衡,我和ZHUMAO看到的是DNS解析。大家一起看到故障现象,为什么会定义出不同的问题呢。因为,正如柯南道尔通过福尔摩斯说:"因为我们只看到我们想看到的。"
你所看到的现象,不一定是事实,我所看到的现象,也不一定是。包师兄当年在友谊商场到校医校的路上,问我,"我们如何确定观察的是同一个世界呢。"我当时毫无畏惧地说,"唯物主义者这样证实,我们修改这个世界,你也看到了这个修改,那么这是同一个世界。"后来一些年,我开始动摇。在目录A下建立文件,目录B里这些文件也出现了,你就能保证那是两个相同的目录么。如果有个程序监听目录A,然后复制所有的操作到B呢,而且,将来某一刻,这个监听程序不工作了,这还是两个相同的目录么。或者更简单的,如果换个用户登录,发现A和B不相同呢?包师兄后来去美国继续研究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去了,他本科是物理专业的。我本科是电子的,还在这里,一步没动。
你的世界与我的世界的同一问题,与此类似的,又如何确保我说的正是你所听到的。你点头微笑,示意听懂,我又如何确认你不是在表演,而事实可能是,你用"不想听"过滤了全部内容。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
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

长春-初冬 踏在落叶上的脚步声

长春-初冬 踏在落叶上的脚步声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离开轻轨站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所以,我开始奔跑。调整呼吸,三步一吸,三步一呼。快转过阿凡达西兰花雕塑的时候,终于还是呼吸困难了,改为快走。好在到教室的时候,没有迟到。"时间刚刚好。"说到这个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史泰龙演的一个片子,名字叫《炸弹专家》。片子的女主角也特别有名气,是莎朗·斯通。如果这两位你都知道,恭喜你,你老了。在片子里,退体的炸弹专家没事抱只猫站在桥下,列车通过的时候看着猫的眼睛,喃喃自语,"时间刚刚好。"他是在回味和模仿昔日炸桥的英姿。这段片子回顾,是试图回答经常有同事和同学问我的问题。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坐轻轨。到学校,坐轻轨加上两端步行,需要1个小时,如果坐公交车,时间可能短到近一半,还能省一半路费。我一般回答,"因为坐轻轨能有半个多小时的读书时间,公交车上不能看书。"。现在选择轻轨的原因更多了,比如准时,不会塞车,对腰间盘的要求也低一些。不过,我们选择的时候,往往有表面的原因,还有真正的原因。真正的,最初的原因,是轻轨能让我放松下来,让我自己觉得是去旅行,而不是去工作。就像史奏龙假装在炸桥一样,让我心情愉悦那么一小会儿。即使只是那么一小会儿。而且离开轻轨站,还可以钻过铁栅栏上的一个洞,穿过河边的一小片树林。在到达人工铺设的石板路之前,有一片无人管理的林子,杂草丛生,夏天还有植物腐败的气味,深秋的时候则满是踩上去哗哗作响的各色落叶。我假装,自己是在野外,在森林之中。心情也会愉悦那么一小会儿。所以,有的时候,我回答同事和同学疑问的时候,会给出大家容易接受我不那么精神病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不说也罢,独自享受。这就像为什么我在CSDN这种地方贴了那么多小资文,偶尔还有纯技术类的贴子。表面的原因是我是一个小资的文学中年,兼技术人员。真正的原因是我相信文学的责任正在于此。每个人都应该是作者,描写自己的行业,描述自己的生活,从而沟通各个行业。这可以有效地避免一个什么家伙提到的,未来的世界,人与人沟通的困难之处在于,行业之间和专业之间的隔阂。我们应该向所有别的人描绘我们的专业,及我们的专业给我们的感觉--后者,正是所有人类具有的并且能够沟通的。这也是为什么写科幻小说的时候,我一直坚持写我的专业,并且尽可能只写我的专业。因为我希望揭示我所理解的,并且希望你也能有同感。但是这些原因我从未公开谈过,它太过于做作,也充满了令人厌恶的训诫口吻,不足为外人道也。这就像,当Lars听到周老师还是谁说我很严厉的时候,非常纯真地睁大眼睛说,"啊,真的吗?"我当时哈哈大笑,都快停不下来了。很多事情,我们都给出公开的原因,和内心深处的原因。现在认识我的人中,极少有人见过我喝酒,因为我的本科同学都太优秀了,全跑到世界各地继续牛,没有一个跑回这穷乡僻壤来告诉你们,这家伙当年也喝过。所以,当我评品啥酒啥味的时候,现在的同学说,你知道个啥,你又不喝。我当然知道,我不喝,但是我喝过。我不喝酒的表面原因是胃实在很差劲,这表面的原因也是真的,至今十多年不能吃米饭只能吃面食,而我一点也不喜欢吃面食而喜欢米饭,从小就是。更深层的原因是,我喜欢喝酒,我太喜欢喝酒了,我享受那瞬间的欢愉,甚至乐意为此付出恶心呕吐和第二天头疼的代价。但是,你们真的谁想看到我喝醉了撒酒疯呢。在火车站送Anders夫妇的时候,我给他们翻译大广告牌子上的话,"某某酒,让生活更美好。"他俩说,在丹麦,这样的广告是非法的,因为不是那样。我说,"难道不正是这样么,它让我们感觉更美好。"Anders说,那太短暂了啊。短暂的快乐,长久的痛苦。这就是有些欢愉所带给我们的。所以,当我判断自己忍受不了它的诱惑的时候,我离它尽可能远一些,不考验自己。我最近在读《优雅人生》,是格雷斯・霍珀的传说。这位教授是个顶绝牛人,著名的Cobol语言的创始人,这语言在日本、在图书馆的aleph500系统上还在运行着。她还是debug这个词的创造者,她把一只飞蛾从计算机的继电器里夹出来,放在日志本里,并注明,今天在程序中找到一个bug。没错,她还是女人。40多岁的时候被要求从海军退休,然后因为太需要她了,又重新被招募入伍,又服役了40多年。美国有一艘什么舰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我开始读这本书的原因,是想知道这位女性有多么牛,并以此激励我的女学生们。她们在程序设计领域普遍受到另眼看待,而我认为这是不公平的。但是当我开始阅读的时候,我才知道,所有的光荣也不过是表面现象。格蕾斯一度酗酒,有自杀倾向。"伯克利强烈指责了霍珀越来越喜欢利用她的酗酒来作为一种吸引家人和朋友注意的方式的倾向。在她的一次'酒瘾发作'之后,霍珀的身体和心理都处于极其严重的状态,以致她不得不说服她的朋友留下来,直到她恢复为止。因为她的大多数朋友也都是勤奋努力的人,所以听她谈论她的饮酒问题开始妨碍到他们的生产力。根据伯克利所述,一开始的个人问题已经变成了大家的问题,并且威胁到了霍珀最渴望的东西:她周围人的爱和关心。据伯克利所说,更加让人烦忧的是霍珀近来有自杀的倾向,而他认为这是对帮助和关注的渴求。"看伟大的牛人的这段经历,太令人心酸了。我们直接跳到最后吧,Grace Hopper,美国海军准将,她创造了现代第一个编译器A-0
系统,以及商用电脑编程语言COBOL。她逝世于1992年01月01日,享年85岁。这样,我们知道,这位牛人后来用理智战胜了酗酒,也战胜了自杀倾向。同时我们也知道,每个牛人都如同我们凡人一样,充满了对痛苦的感受,只是他们克服了这些。所以,表面的光荣,光荣之下的痛苦;表面的酗酒和自杀倾向,在这些痛苦之下的,对 被关心 的渴求。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写成"被关心",而不写成对"关心"的渴求。因为她所渴望的,不是关心别人,而是被别人关心。当我们说,"我爱你"的时候,比如对父母,通常表示的意思并非表面的那样,而是"我很享受你对我的爱的表达"。我们并不爱我们的父母,而是被爱。当我们说,我们热爱计算机专业或者编程的时候,我们也并不是真地如表面表达地那样爱它们,而是爱它们带给我们的荣誉和金钱,是渴求被计算机专业和编程"爱",并享受这份爱带来的世俗中的成果。爱,是关心他们,而不是被关心。爱,是为这个专业和你所钟爱的领域贡献你的力量,而不是期待它带给你利益。就像在宗教中,爱上帝的人,是奉献自己的人;向菩萨献上金漆或者承诺的人,爱的,不过是他们自己,他们声称所爱的,不过是用来爱自己的工具。说服 Grace 去真正地爱她的周围的世界从而摆脱眼前巨大痛苦的理由之一,是伯克利对她说:尽管你对于早期计算机的贡献极其卓著,但是你对于这个领域的真正的伟大的贡献,还没有到来。这是当我踩在长春初冬的落叶上,听着令人舒服的沙沙声的时候,也想对你说的话。未来,真正的痛苦,或者欢乐,还没有到来;贡献和牺牲这些对你们这代人过时了的概念的真正含义,你还远未真正理解,也远未体会它们全部的意义--真正的伟大的痛苦和欢愉。另一些照片在 [http://www.douban.com/photos/album/80213359/].--------------------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东汤镇生存指南

东汤镇生存指南进入:凤凰城火车站外,出租车15元每人,行程半小时,一车人差不多满了就走。出租车没有"出租"二字标志,司机喊"东汤"。小客也有,忘了多少钱了。退出:东汤镇上的轿车,打双闪还开得慢的都是。15元每人。或者镇南头的汽车站,每天两次,去沈阳,67元每人。去凤城的,很多。凤城是辽宁省丹东市下辖的一个市。住:我们住宁静,宾馆每人每天120元。后来打听到,这算是不错的。还有60元一人的,不过热的温泉水只有一天两次。不过宁静宾馆的,到了12点以后,热水也告无。所以,最后一次徒步以后,我冻得够呛,又累,又要写PPT,却没有热水澡可泡。房间朝东,三楼,上午有阳光。有阳光可以坐下来喝咖啡,没有坐过。只用来存酒和海鲜来着。环境头几天挺安静,后几天天擦黑的时候下面广场有老头老太跳舞,关了窗也有点吵。可以忍受。床还算硬,腰突的人对付着可以睡。屋子很大,大部分都空着。电视坐床上看有些高,累脖子。看来是设计给靠在床头的人用的,眼神好,或者不看字幕。热温泉水挺热,资料上和告示上建议每天一至两次,每次半小时。能烫死人。吃:宾馆包吃三顿,定时开饭,每顿只有微量的肉,有米饭和馒头。年龄比我大很多的素食者估计可以,你一定不行。基本每顿我们都去买海鲜,拿到宾馆加工,吃饭的时候用。10元加工费。海鲜河鲜都巨便宜,价格我一个也没记住。吃过的记有:螃蟹3种,扇贝,河虾,海虾?,cheng子,蚬子。河蟹很嫩,虾很肥。海鲜建议用煮的,不要蒸的。蒸的凉的快。要点姜末,我们自备了一瓶醋,每天抱去抱回。早市上的扇贝10块钱三斤,买过一次,到晚上的时候煮了,死了很多。宁静的南面有个唯一海鲜行,10块钱2斤(?),基本没有死的,也更大一些。基本上海鲜,我们都是在海鲜行买的。不过海鲜行不答应给进大螃蟹,说是太少不值得进。接近周六周日的时候,海鲜行存货似乎多一些。早市散了以后市场还在,有卖栗子的。加水在爆米花机里炒,味道不错,趁热下酒也好。还有很多卖各种中药的,手写的签插在袋子里,治什么治什么的。栗子三斤起开炒,可以跟别的旅客拼成一锅。早市上有海鲜来料加工的,没试过。海鲜行也能加工,也没试过。喝:每顿吃海鲜我们都配酒。自带红酒一瓶,两顿多点喝光。啤酒对面超市有卖的,我们一直喝哈尔滨小麦王。白酒买了二两56度的二锅头,没喝完。吃海鲜费酒,多备。现去买影响情绪,海鲜凉得也快。百事和可口可乐也有,咖啡也有小袋粉末的。宁静宾馆大厅里有咖啡和茶。茶28一壶?,咖啡20一杯。座位朝东侧,我一直期待有阳光的时候坐在那里喝上一杯咖啡,结果后来的上午一直都浓雾,始终没有机会。行:基本靠走。有些小团体似乎请了当地向导,带个锯,游客每人手里一根新拐杖。拐杖市场有卖的,老人拄的那种,可以讲价到10元。在双河村迷路的时候雇了小面包回东汤,两个人40元。司机说这是白天的价格。小零件:镇南头联想专卖店,买了SVGA线,和一根电脑接电视的音频线。用来连接笔记本和宾馆的电视,看电影用。电视效果还行。16:9,大部分屏幕都利用上了。是那种新型的液晶大屏幕的,42英寸(?),不是大后背CRT的。还可以接HDMI线,我的笔记本不支持。买了一个小钢盆。用来泡温泉的时候往身上浇水,洗干净以后还可以装水果什么的。打算去市场上买个葫芦瓢的,应该有,没遇到。杂货店(?)买了根绳子,拴阳台上晾衣服用。雾气大,衣服挂外面干得也很慢。宁静里有乒乓球室,有台子和拍。我们买了一个球,4毛钱,没工夫玩。其他:宁静的门口有药店,没试过。有晨光专卖,买了两枝荧光笔,能用。对面超市买了牙膏和香皂,还有成瓶的洗发精,这些东西都有。洗温泉用不到香皂,因为这里温泉微碱性,跟人体表面的油脂一混,正好就是肥皂了。还跟宾馆借了两个凳子,在电视下放计算机和吃东西的托盘。还借了两条浴巾,
泡的时候用来裹住水外的部分,免得冷。--------------------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夜雾里的大河,这一轮最后的行走

夜雾里的大河,这一轮最后的行走这是前天的事了,本轮最后一次徒步东汤镇的周边。吃午饭的时候,宾馆的大姐说,今天你们还去挑战自我吗?她可能是把穿越山地
和长途徒步称为"挑战自我"。我说,是啊,吃完就挑战自我去。大姐说,别再走
丢了。我说,好,回来吃晚饭。一顿装备,同时等雾散。向南,这次的目标比较近,单程3.5公里,预计天黑以前回来。向南的公路很快
折向东,过下屯桥以后,向东更加明显。而GPS还没等出镇子就消失了,谷歌纵
横只能根据电话信号定位,精度1900米,在山区,跟没定位差不多。闫土线19公里处,我们折返,找向南的路。选上一条,走了一段,欣喜的发现,
有一座小桥,桥墩间距很近,桥的两侧河略有落差,形成小瀑布,水声哗哗的。
前方不远,一处河水漫过整个路面,有车压上去,水四下飞溅。对了,一定是这里。前一天从双河村坐车返回时,虽然车灯下什么也看不清,但
是我听到过河水声。就是这样。于是大胆向里走,越走越远,发现河汊越来越
多,沟渠密布。二猫妈说:河汊不能作为地标啊。于是漫过路面的河,有落差的桥,这些都不能作为依据了。有地图,我们却不知
道自己在哪里。在群山中的某处原野上,而四周看起来都差不多。镇子的方向仍
然清晰,可是向南的大河在哪里。南面的大河叫做瑷河,我们准备沿着向南的,当地人称为"河套"。在东北方言
里,河套就是泛泛的河的意思,河拐弯的地方一般都叫做河套。这条河套将在下
游3.5公里处汇入瑷河,然后漫长的奔流,汇入中朝界河。清楚这些也没有用,我们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某处河与路分叉的地方,我
们遇到一位老者。他说,向下去河套还有很远,而且根本没有路。我们又试着走
了一段,脚踩出的路终于变成了车辙印,然后消失在玉米地里,只好折返。沿着河沟返回,路上看到不少烤掉叶子的苞米杆,堆了满田地,不知道是做什么
的。水网中的河流都曲折蜿蜒,蛇行向落日的方向。拍了一些照片,我希望,这看起
来像一片黑暗中闪得刺眼的缓流。但这不是我想见的大河。河流曲折的地方,陆地推挤河流形成舌头一样的半岛。二猫妈说,这不就是地图
上像舌头那样的那个地方么,咱们到了。我哈哈大笑,说,所有的河看起来都是
这样的啊。我知道,她应该是已经很累了。太阳将要落山,火红的暗色,可以直视。雾气上涌,沿着山间的溪谷,沿着水网
中的每一条脉络,汇在这个群山围成的巨大盆地里。田野中的玉米垛开始渐渐模
糊起来。我把二猫妈送到镇子边的公路上,然后向南折返,选择另一条公路,那就应该是
去大河的方向。因为腰突,此前一直是二猫妈背着装备,衣服和咖啡,而我只背
着相机。这下,我就只背着相机,没有所有装备,穿了抓绒。太阳落到山后,夜幕以可见的速度开始加深,雾气渐重。月亮开始的时候越
来越亮,后来被雾气模糊,越来越暗,到月至中天的时候,已经像湿气里远处的
路灯。我背着相机,两支登山杖,大步。没有腰突以前,我独自徒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姿势。几乎没有停留和休息,我得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因为天越来越黑了,此处
没有路灯。只有在需要拍照的时候,我才停下来,拍了就走。很多圆木切成一段一段的堆了很大的面积,孤零零的翻斗车,水泥的大坝和蓝色
的水闸,在夜色里黑色的悬崖和灰白的落石。快门咔嚓。开始的时候,眼镜被雾气和汗水的蒸气浸湿,很难看清取景器。后来,ISO越来越
高,光圈已经开到最大,快门时间越来越长。为了防止抖动,我不再看取景器,
大致对准方向,把相机紧抵在前额上,然后按下快门。寒鸭那幅,二猫妈后来
说,她喜欢那种冷的色调。其实那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当时的真实视野一片模
糊,我的肉眼只能看到似乎在那片沙堆旁边有些鸭子。盲拍,可能就是这个感觉?我一直沿着公路,只能期待这是正确的方向。后来在一处叉路口对比了地图,找
到自己的位置。看来,只有稀少的东西才能作为地标,此处路少水多,得以叉路
作为地标。还有2公里左右,公路有一段远离河套,河是弧,路是弦的样子。接下
来会有一座桥,横跨河套。过桥以后,一直向南,河套与瑗河交汇,我的目标,
月光下的大河。后来的路无惊无险,因为与地图完全吻合。灰白的桥,公路劈山形成的悬崖,我
都在完全看不清的情况下举起相机,咔嚓。预览的时候发现,相机远比我看得清
楚,色调不像是黑夜,而是冬天的暮色里。过桥以后,是土路,脚下深深浅浅的,两侧应该曾是浅滩,我不敢踏小路半步,
再远处是白桦或者白杨林,黑沉沉的影子。路的尽头,大河,无声地流淌。没有奔流的声音,月亮已经完全隐没在黑色的浓
雾里,看不到月光下的波涛。大河比我想像得要窄很多,不过也仍然宽得可容渡
船。一艘小得可怜,估计可坐两三人的小木船在河上,一人撑着,慢慢地来来回
回。看来这里还是渡口。可惜天黑得完全看不清到渡口的路,虽然近在咫尺,我
没有过去。岸边还停着一辆辽A牌照的轿车,司机坐在后排座上,开着门,斜靠在靠背上。
从姿势上看,是一位老者。他既没有抽烟,也没有放音乐。在我印像里,车停在
这里休息的,似乎经常都是烟头闪亮,或者放些忧伤且经典的曲子。而他就是坐
在那里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在想,这一定是上天派来的老神仙。我想问他很多问题,
倾诉我的愤怒和困惑。最终我问:老先生,这里是瑗河吗?老先生说:是啊。我举起相机,对着深黑的河面。老先生问:这么黑能拍下吗。我说:我也不知
道,不过我得证明我来过啊。快门咔嚓,我拍的是渡口的撑船人。后来我看到照片,明亮的河面,黑色的剪
影,与我所看到的如此不同。我最后没有问老先生第二个问题,只是说,打扰你啦,老先生。我想大哭,但是
只是转身迈开大步。四周是广阔的原野,稍远处是四合的群山。我开始大声唱
歌,完全不合我行走的节拍,只是用力的、大声地呼喊。我真希望老人家从远处
叫住我,请我喝一杯。不过,即使那样,我也会拒绝的吧。我踏步在黑暗里快走,雾气已经浸透了抓绒,浸透了我所有的衣裳,头发和帽子
像水洗一样。远处的公路上,车灯柱在浓雾里无遮无拦地直射出很远,最终消失
在群山黑色的影子里。
--------------------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赶车惊魂

赶车惊魂定时器惊醒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梦。整个梦非常漫长,但是情节简单。我去救一个吸毒的人,但那是一个陷阱。就像那些廉价的片子,仇敌们都隐蔽在破旧的建筑里,他们的身影和柱子的影子溶在一起。空气里满是灰尘,我口干舌燥,汗如雨下。不像以前的那些梦,没有什么人告诉我敌人的所在,虽然作为旁边者我看到了这一切。当然不出所料,仇敌们抓住了我,尽情嘲弄。一个家伙把他的牛仔帽扣在我的头上,我眼睛一片黑暗,汗水和皮革的湿气。我深缓慢呼吸,准备突击。然后,定时器响了,刚好一个小时。我用的是蛋式的计时器,这个东西比闹表好的地方在于,睡的不实的时候,想知道时间有没有过完,计时器有没有刚好坏掉,不必强行睁开眼睛,只要能听到咔嗒的声音,就说明一切都还安好。我抓过定时器,又拧了30分钟,然后再也睡不下去了。上午去答辩,被听陈述和被提问,这就是从东汤被一个电话召唤回来要做的事。周五晚上接到电话,周日上午答辩。我问,那时候我们回去了吧?二猫妈说,没有,那时候在路上。然后紧急订票,原定的行程都取消掉,打听和计算第二天的各种时间节点。然后等醒酒,好有能力开始做周日要用的PPT。然后发现我带的笔记本做PPT不方便,只写了大纲,睡觉。这个时候就已经想到,第二天,是非常紧张的一天。但是当时还没有想到紧张的程度。
7:10,宾馆的早餐还没开始。服务员大姐说,你们先吃吧。吃。7:20,车站,买去沈阳的大巴车票。好像刚开门的样子,三五个人靠在柜台上聊天大笑。昨天来打听的结果,问几点上班,"你们七点半以前来吧,准能买到票。"二猫妈补充,"千万给我们留这两张票啊。"快客预计8点出发,行程3.5小时,11:30抵达沈阳,就在沈阳北的旁边。我看了地图,700米。前一天晚上,先是准备定12点刚过的火车,2个小时行程。刚一提交,在那一瞬间,订票失败,再一查票没了。只好改成接近下午1点的火车,最慢的K车,比刚刚没买到的车慢了一倍,4个多小时。当时幸庆,也好,总算是买到了。问那三五个聊天的,"请问在哪买票"。另一头踱出一位大姐,"这儿。"我带着"哪儿"这样的眼神,人跟着她从铁栅栏的窗户一直到柜台。她也靠在柜台上,"就在这儿买",然后把挎包移到身前。"这儿",就是指她这儿,不是地点。果然有票。一直到发车,一共也就十多个人。人少到几乎不必凭票,凭脸就可以检票了。我和二猫妈没一起上车,乘务员小姐说,"呀,你们不是俩人买票么,我刚才看到哩。"买完票,先不走,去宾馆退房间,打印发票。昨天说好,7:30,打发票。发票没打出来,一个人拎着行李先去车站,另一个人等发票。宾馆大姐说,"你不是坐到沈阳那车么,你跟司机说,到宁静门口停一下。"然后告诉我,"这又不是火车,能停。"小雨。我拖着行车去车站。你可能看出来了,车站离宾馆真的很近,半夜的时候大喊一声准能听到。司机说,"可不能中途停车,你让她快来吧,可以等她一会。"二猫妈那头也传来消息,发票打不出来了,会邮寄,正赶来的路上。刚挂断这一个电话,又一个本地电话打来,"你们走了没有,我给你把发票送去。"马上要发车的时候,宾馆的大姐气喘呼呼地上车了,递上发票。如果是吃的,估计那都得是新鲜热乎的。这就是小镇的好处了。然后,冒着雨,大巴出发了。我问司机,"刚才听说高速封路了,不走高速啥时候能到?"司机答,"那必须走高速,必须走。"还没到高速,也许刚刚出小镇,我就睡着了。快到沈阳的时候,我醒了,看看表,恩,好,时间刚刚好,一切还在原计划之中。然后我们进了沈阳市区。高楼林立,车声嘈杂。堵车开始。一条直道,3.5公里。车像蜗牛一样,一步一停;二猫妈开始晕车呕吐,估计几天来疗养的劲头开始消耗了。我考虑了打车,但是一想,这样拥堵,打车也于事无补。徒步?正下着雨呢。这3.5公里,耗掉了所有的原计划。原来还打算用11:30到发车前的一个半小时吃顿午饭呢。还剩半小时火车就要开了,我们终于抵达,欣喜地看到大楼上的红字,"沈阳北",遥遥在望。拖着行车,走啊走,到处都是施工的围墙,入口在哪里呢?终于找到一个像入口的地方,凹进去一块,往里一看,是一块牌子。沈阳北北广场施工,请从南广场检票上车。我看了一眼天,阴着,找不到太阳,判别不了方向,这南广场在哪呢?问一位大姐,她用手一指,坐车,直达。挤。乘客和司机互骂。"上这么多人了你倒是走啊,赶火车呐。""你以为就拉你一个人啊。"对了,沈阳北站北广场直达南广场的公交视普通公交免费携带行李为一名乘客,收一元钱。不过我不吱声,心想,快开吧快开吧,我还没打印纸票呢。开车。红灯。开车。红灯。开车。红灯。终于转弯了。我心里估计着已经走了多远,默念着如果赶不上这班车就惨了,下面的票更不好买,要赶回去继续做PPT,打车到长春?
到了。大家挤下车,没有一个人喊"急什么啊",看来大家都赶火车。买票的时候谁想到还要绕个大圈才能上车呢。我一看临时售票点排队老长,冲向候车室,售票点就应该在那个方向。没有。折回来,直接插到队伍的最前面,跟后面几个抱拳,几位对不起啦,让我先打票吧,火车马上就开了。打票。扫身份证,一张,换身份证,又一张。我的眼镜上全是汗水蒸腾起来的雾。抓起票和身份证们,转身抱拳,谢谢几位啦啊。跑。凭票和身份证进门,挤在别人的身后,挤在别人的身前。安检,挤过去等着行李出来。候车室在哪里,哪个口,那个显示哪个口对应哪个车次的牌子在哪里?没带望远镜,眯着眼睛到处撒摸。队伍,看队伍,因为应该正在检票。就在眼前。冲过去,行了,安全了。二猫妈说,还好,还有十五分钟。我说,听说提前五分钟停止检票。而且,幸亏检票口是在眼前,不然,既找不到,也没有体力跑过去。上车。终于安全了。昨晚幸亏第一次订票失败了,由于大巴晚点和乘火车地点变更,半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够折腾。接下来是4个小时的漫长旅途,节奏舒缓,气氛平静。买的是一个上铺一个下铺。但是下铺没有人来,事实上,整个车厢也没有几个人。卧铺就像包厢一样。我倒杯热水,靠在被垛上,看《银河英雄传说》。比克古将军临就义前对莱因哈特皇帝说,"杨也一样,他可以做你的朋友,但无法成为你的臣下。在你的制度下,只有臣下或者君上,而在我们眼中,只有朋友。"咣当,咣当。橙皮车从绿叶尚在的辽东奔向已下过两场雪的长春,穿过丘陵和平原,穿过山村和城市,还有墙壁都涂着黄色的小站和现代得科幻一样的都市火车站。我说:应该隔一段时间安排一次,像小资们说的,坐着绿皮车去旅行,放慢节奏。有一次我没赶上去北京的车,改签到几个小时以后。坐在候车室里,我一直很紧张。但是一躺在硬卧上,我顿时觉得安定下来。有两倍的时间要等待,反正着急车也不会提前到达。这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看书呢。二猫妈说,对啊。听说俄罗斯的...我说:对,那是张铁子的理想。我也想坐。不过听说俄罗斯铁路上有抢劫的,过关也特别麻烦。不知道他们接不接受个人旅行呢。二猫妈说,除了相机和计算机也没啥可抢的。然后,我慢慢进入梦乡。咣当,咣当,列车不时左右摇摆。后来,我们到达长春站。转到地下,跟着一个一个的指示牌,走了漫长的路,不断深入地下,最后坐上轻轨。下轻轨的时候,正是5点半大家下班的高峰,路上挤满了车,根本没有出租车的影子。天上一直飘着小雨,高架桥的影子遮住天空,也遮住霓虹灯。--------------------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登山迷路记

登山迷路记本来打算今天写个《东汤生存指南》,不过,今天有那么一会儿,我在想,得有命在然后才能写生存指南。上午大雾,下午开始放晴,但薄雾始终未除。下午,准备翻山去看大河。带着事先打印好的等高线地图,从笔记本屏幕上用相机翻拍了地形图,确保手机有电,昨天和前天已经试过GPS功能和谷歌纵横,开了racechrono记录轨迹。穿戴好护膝护腰这些盔甲,带好相机,出发。约13:30,在路上遇到宾馆食堂的大姐,提到我们要去 卧洞沟,看瑷河,大姐说,
"卧洞沟?饿洞沟吧?是在那边。瑷河,可不在那边,在那边呢。"我指的是西,她指的是南。我说,"没问题,瑷河是这么绕的。"然后,沿前天走过的安家沟进山了。一路上不断检查GPS,检查地图,非常顺畅。而且居然一直有羊肠小道,方向正是我所要的向西,行走方便多了。先是有人家,然后是很多"自家果园禁止入内",几位这几天见过的大爷大妈从神泉走下来,再后面只剩下了一群羊,赶羊的大叔在锯树枝,可能是当柴禾或者手杖。很多山丘,错落有致,我们走的小路隐约就从山间穿过,忽左忽右。这条小路一直伴着清凉的溪水声,还有山风掠过干噪的树叶,各种深红和暗绿金山色斑抖动。走走停停,喝热咖啡拍照,好不高兴。中间爬了一座山,累够呛。淡雾的后面,立陡的山峦墙立在眼前,红黄斑斓交错,偶尔有果园挂在树上的衣服,可能是充作稻草人,还有防火的红旗,其他别无人迹。脚下的山也和对面的一样陡,根本没有路,不知道刚才怎么艰难地几乎直立着爬上来的。后来寻路找到一条略微可以充作小道的,发现下山远没有上山容易,膝关节很吃力,而且需要侧身慢慢下降,左边在前累了,再换成右边在前。始终担心,如果滚下去可就被灌木扎得满身窟隆了。很快,羊肠小道的主路拐向了北面,而我要向西南。于是决定走另一条小路。小路先是跟着一条小一些的泉水,有时泉水漫过路面,我们就跳左跳右。后来,小路渐渐淹灭在长满刺的灌木和火红叶子里。虽然没有路了,但是看GPS所去不远,我们决定翻过山梁。有时候,走在阳光里,晒着还挺舒服,有的时候,就走进山的阴影里,冻着。这是一段非常艰难的历程,因为山越来越陡,灌木越来越密,山路似乎还没有出现的趋势,我们开始决定要把咖啡放在最困难的时候喝。我指着前面天空和山的分界线,"看到吗,那就是山顶了。一百米。"得不断这样鼓劲,我们才能继续爬。而这样的林子里,很难停下来休息。坡势终于一缓,红的黄的叶子往两边一分,到了山顶。我长舒一口气,哈哈,终于可以看看前面的路了。在山里行走,最大的困难就是看不清前路,GPS和地图的精度又没有那么高,一个一百米的山包就够你爬半天,而地图上连个揪揪都不标出来。如果在山梁走,就得一会上山一会下山,如果在山谷走,就一点也看不到路。到了山顶,我大呼小叫。放眼望去的时候,我的大呼小叫立马就变了腔调。我说:我现在算是明白抗联的感觉了。前面还是山。所谓层峦叠障挡在眼前。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一刻,我突然想到,得有命在,才能写什么生存指南。然后,我的手机没电了。之前就发现信号不好,电量消耗飞快。关了无线的话,谷歌纵横就开始瞎报我的位置,基本是在出发点附近,就差没像几天前一样一会说我在长春一会说我在东汤了。手机没电,GPS就没了,racechrono这种东西都成了次要问题。GPS没了,地图就也没了,先前打印的等高线图还在,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唯一令人感觉安全的是指南针还在,而且还在工作着,它不需要电。启用二猫妈的手机,谷歌纵横,还有racechrono。所以如果有同学访问我的照片,会发现轨迹是连续的,那是两段拼起来的。伟哉,诺基亚。不费电,能看地图,能GPS。壮哉,诺基亚,更不用提还结实。实在走不出这山,还可以砸个栗子吃,如果能找到栗子的话。不过我当时根本来不及想这些。当时的想法是:心里一凉。这TM还能走出去了么。不少同学从小生活在平原,一些望过去好几十里,根本不会有我这种担心。再有些同学从小生活在城市,长在城市,丢了以后可以找警察叔叔。即使在西直门立交桥上下不下,也不致于饿死在上面。而我从小生活山区,耳濡目染的很多故事,就包括不少真人真事"走made山",然后几个月后发现饿死的。好在,此刻我们站在山上,除了山以外,终于又看到些别的。有非常远的地方亮亮的连成一片的,公路,或者是河。我开始后悔没带望远镜,好在单反的镜头也能暂时充任。无奈山间雾大,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不过,这时看到更远的地方,大河!从宽度和方向上看,一定是它,大河,在三五层山的后面。计划。先下山,然后沿山谷走,到那条亮的东西那,管它是路还是河,就好走了。这期间,我们又看到了人的痕迹,防火旗一面,隐约的人的声音,很远的狗叫,河谷里的苞米地。六七十度的陡坡,拄着登山杖,侧身,贴着山的走势,每天步都要踩实。先前那座难爬的山和它相比,只是艰难而已,这一座得用危险来形容。后来路当地人聊的时候,他们说,你们是从那儿爬过来的啊,那也太难走了。终于到了看起来是人踩出来的路上。我回身拍了不少照片。看起来,就像是一堵墙站在你的后面,而且色彩斑斓。那些斑斓的色彩,全是扎人的灌木,不小心还可能抽在脸上。发亮的东西不是河,是一条路。我们沿着路走下去。二猫妈达到极限,耍赖决不去看大河了。此时,天气暗下来,山雾就像是暗灰色的,一层层纱一样盖住了山林,模糊了树木。万物逐渐失去色彩,呈现出或暗或亮的调子。而大河,遥遥无期。"发亮"的小路两边是一个小村子,却人迹稀少。终于在路上遇到一位大姐,她电话帮我们联系了一辆车。40块钱,返回东汤。我们坐在石桥上,喝了最后一点咖啡。不会再有艰难的时刻了。我们在夜幕里等车来。月亮上来了,又隐在浓雾里。这位大姐家的小猫很粘人,我考虑要不要买走呢。雾气越来越重,温度开始下降。幸亏在最后半个小时,我们离开了山地,进入有人烟的地方。那位大姐说,还有半个小时的路能到河沿,那也没啥可看的。我说,"这是什么地方啊。"她说,"这是双河村。"什么,我隐约记得双河这个地图?赶紧看GPS,看地图。我一直以外我们在胜利还有个什么地名附近,向西走很远才能到大河。检查GPS和地图,确实啊。但是,我们在双河村。和大河相距只有1.5公里,不是向西,而是向南,前方有土路,不必爬山。我国的GPS是经过修改的,有些GPS模块则没有。简单的说,GPS定位有时完全准确,有时可以差出几公里。而在山区,几公里需要翻过几座山。不知不觉,我们在GPS的引导下向西实际比估计地多走出很远,已经快要到达大河的拐弯了。我先前就知道大河是弯着绕过这片区域的,准备斜着插过去--现在,我们走了直角。只需再向南1.5公里,如果天色还微明,如果我们还有一点体力,如果再有一点热咖啡。如果。大河,我几乎听到它的白色浪涛的声音。我还从地图上知道,那里有一座大桥或者大坝,上游的河水深绿,下游苍白,像是瀑布奔流,声壮河谷。黯淡的月光下,隐在浓雾里的大河,该发出怎样雷鸣般的震吼。如果。我们坐上返回东汤的面包车,发现决定不徒步返回是正确的。徒步返回不仅仅是一个小时以上的走路行程,还有,此处根本没有路灯,在这样的黑夜里恐怕只有靠嗅觉才能判断方向了。再加上GPS不准,我们不可能在正确的地方突然左转90度进入另一条主路。车一直很颠簸,很多沟坎的样子,我的腰间盘刚刚可以承受。哗哗的声音,时而有河漫过路面。昏黄的车灯,跳动着。中间遇到一辆货车载在路边,拖拉机正从车厢卸苞米,准备拖出来。我们的车从旁绕过的时候,一侧身陷进了沟里,连忙开左边车门把我们这俩乘客拽出去。几个小伙子准备把面包从沟里抬起半边,司机去发动车,又下来了,好像不行。我想搭把手推车。二猫妈说,你那腰椎行么。我很惭愧,说,那我使小点劲吧。我问面包司机,你这是后轮驱动啊。他说,恩纳。没有锁死?没有。我远远地站旁边了。这样的车,一侧驱动轮抬起的时候,另一侧驱动轮会失去动力。而我,连参与推车都不能,还是别障事了。拖拉机的车灯抖啊抖地开过山梗,过来拽我们的这辆车。我想起我爸提到,他的车陷在农田还是山里的时候,还用马车拽过,车一启动轰油门,马就吓得停下来,然后车还是出不去。拖拉机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包拉出来,司机喊,上车吧。又是昏黄的车灯,右边是一条挺大的河,我能看到黑沉沉的河面,但那不是瑷河,就是某个河套。看到了镇子的灯光,回到宾馆,刚好赶上晚饭的尾声,迅速把海鲜和酒拿下来,开吃,压惊。遇到好几伙宾馆的服务员和客人说,我们以为你们丢了呢,一会就要给你们打电话了。我哈哈大笑说,是啊,我们是丢了。起初错了一小点地方,后来我们又走了很久。最近的时候,距离想去的大河仅仅1.5公里。但是我们迷失在浩瀚的森林中,不知身在何处。--------------------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

重阳登高

重阳登高长春连下了两天大雪,东汤仍然还是深秋。在长春去趟单位要单程一个小时,在东汤无论买什么东西,都只有那么几分种的路程--当然,或者买不到,现在我还没有遇到买不到的东西。去买血肠和耳朵的时候,听到顾客跟老板说,"你不知道今天是重阳吗?"我原来也不知道,还问了一句,重阳节是要吃肉么。重阳节,据说要登高。今天我登高了。上午,爬起来吃完饭,穿好护膝护腰,带好相机和登山杖,出发去登高。表面上的理由是某处有山泉水,要打回来煮茶。茶叶是没有的,只带了咖啡;还有一张手绘的极草的地图,后来证明足够清晰,尤其是沿途有不少人拎着壶,还有推着自行车,载着各种容器。跟着走就是了。没几步路就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红漆的阴文,"神泉"。谁题的字就不知道了,石头也不知道是哪位出钱立的。泉水从一根塑料管里出来,塑料管后面是水呢抹的基座,基座嵌在山里,和我们走的小路只隔一条小溪。打了半壶。不过我们没有先去打水,而是先超过泉水,继续向上走。沿路看到不少小路通往山上,但是都不能走。立着一块牌子,一般地,上面写着"自家果园,禁止入内"。有的是不允许采野菜,有的是完全不准入内,通常声称罚款500元。红漆白牌子,有的漆色已褪,不过内容大致可以想到。看着小路两侧山色绚丽,却不能接近,令人不甘。所以,继续向前,向前。后来到了没有路的地方,这就可以上山了。上山的途中才发现,其实这里估计也是谁家的果园,因为排列非常整齐的种了半山坡的板栗。地上还有剥落的板栗的外皮,像一个个小小的刺猬,散落在草丛里。走几步,喘上一会。上山的时候尚好,下山的时候膝盖尤其吃力。不过,几天的温泉浴还是有效果,比在通化冰瀑布下山时两腿快打不了弯好多了。虽然累,但是登山及远望,心情确实愉悦起来。我端着相机不停地拍照。远山红黄纷呈,一簇一团点染在暗绿的底色上,有的地方还夹杂着亮白色的树枝,不知那是核桃还是白桦。白桦,白杨,核桃,柞树,板栗。安家沟的一棵树下堆满柴禾,树干沉黑树叶落尽,镇上街道两侧的银杏树下正盖着一层厚而软的银杏叶,还有随意扔在路边树下的璞玉。我的相机终于没电。我说,如果有一天,再也看不清这些远山近树,该多么痛苦啊。二猫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看得更不清楚了,还是能看到一团团的颜色的。我说,当我戴上硬质隐形眼镜的时候,能非常容易地看到很多细节,那种感觉真是令人高兴啊。其实我想说的,不仅是这些。我小时候听说过一个盲人,大家评价他非常能干,令人敬佩。他经常给别的盲人讲火车是什么样的,蓝天白云绿树青草的样子。他小的时候曾经有短暂的时候是明眼人。我真的难以想像,在以后那些日子里,他如何做到可以忍受生存。在那些明媚的阳光之后,知道此后绝无希望地永远沉在黑暗之中。靠读罗素和康德,解释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应该如何,还是读SICP,在内心再创造一个世界,还是,摆个小摊,随便堆放上一葫芦,写上"不买勿动",然后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街道。--------------------博客会手工同步到以下地址:[http://giftdotyoung.blogspot.com][http://blog.csdn.net/younggift]